• 笃志躬身求学问 初心不改育栋才

    陈才同志生平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中国著名经济地理学家、地理教育家,中国区域经济地理学科和研究事业的奠基人,东北师范大学荣誉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才同志,于2020年9月27日23时45分在长春逝世,享年90岁。陈才同志1931年3月4日出生于黑龙江省庆安县,1948年12月10日加入中国共产党,1951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地理系并留校任教。1955年赴前苏联列宁格勒大学经济地理学专业学习,1957年11月作为留学生代表之一,在莫斯科大学聆听了毛主席对中国留苏学生的讲话,1960年毕业并获副博士学位。1983年任东北师范大学地理系教授,1985年10月由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评定为博士生导师。2000年7月起任东北师范大学荣誉教授。曾先后担任东北师范大学地理系主任、东北亚地理研究所所长、东北亚研究中心主任等职。陈才同志先后兼任中国地理学会世界地理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全国高校世界经济地理教学研究会理事长等职,分别于1985年、1992年被聘为第二、三届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2009年10月,在中国地理学会成立百年庆典上,陈才同志被授予第二届“中国地理科学终身成就奖”。陈才同志一生矢志钻研,孜孜以求,在经济地理,尤其是区域经济地理科研领域成果丰硕。他是我国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体系的开创者,在国内首次开设了区域经济地理学理论课,并通过长期理论和实证研究,构建了以经济地域与经济地域系统为研究对象,以劳动地域分工理论和经济地域运动论为主线,以经济地域系统的形成发展条件和机制、区域产业部门结构和空间结构、经济地域系统结构与类型为主要研究内容的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理论体系。主编的《区域经济地理学》、全国高校统编教材《世界经济地理(上下册)》《苏联经济地理》论见真灼,影响深远,至今滋养着无数经济地理学科人才不断成长。他学思敏锐,学识深邃,高瞻远瞩,为学科研究指明了方向。1962年,他在《地理学报》上发表的文章中,提出了经济地理学研究三个侧面的学术观点,在学界产生广泛共鸣,极大地解决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内经济地理学界关于学科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的争论。他立足中国,融通中外,与时俱进,紧握学科发展航舵,根据国家的战略需求、学科发展趋势和国际研究动向,不断提出区域经济地理学研究的新方向和新任务,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区域经济地理学科理论体系、方法论体系做出了巨大贡献。陈才同志笃心向国,致知力行,为东北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谋策献智,贡献卓越。他是中国东北地区参与东北亚区域合作和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研究的先行者,在推动中国恢复经图们江通日本海航行权利、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等方面,做出了历史性贡献。由他主持的“图们江通海航行与吉林东部区域开发模式”项目,于1992年获吉林省科技进步一等奖;主持的“东北亚经济合作与图们江地区开发”项目,于1995年获第一届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一等奖。他是中国东北地区发展及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研究的资深和权威专家,在中国东北地区经济地域系统的演变机制和地域发展模式、东北区域经济一体化、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等方面建树颇丰。他撰写的咨询报告《关于东北老工业基地改造振兴的几点战略思考》和《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离不开内蒙东四盟市》,获得中央和地方有关部门采纳,为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实施做出了重要贡献。陈才同志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培育英才,桃李满天下。在他近70年的从教生涯中,一直坚持以教书育人、为党和国家培养人才为己任,怀着对地理科学事业的满腔热情和高度的历史责任感,致力于区域经济地理学专业人才培养和学术活动,培养影响了一大批优秀人才。他求真务实,淡泊名利,严于治学,宽以待人,深受广大师生的爱戴和尊重。陈才同志一生挚爱地理学教育、研究事业,将其毕生精力、智慧和才华献给了他所热爱的东北师范大学。他长期领导、规划和引领东北师大地理学科建设,为学校地理学科进入国家“211工程”重点建设项目、地理学一级博士点授予单位建设和人才培养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深切怀念恩师陈才先生董锁成敬爱的恩师陈才先生离开我们转眼已两月有余。先生对弟子的恩情山高水长,永记心间。弟子深切怀念恩师陈才先生!陈才先生是我国杰出的地理学家,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的创建者和开拓者,为我国经济地理学和区域经济地理学理论与实践做出了巨大贡献。先生具有大师风范和高瞻远瞩的学术思想。他学思敏锐、博大精深,立足中国,放眼世界,紧跟国家战略需求,把握科学发展趋势和国际前沿动态,为经济地理学研究指明了方向。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陈才先生就提出了经济地理三个研究侧面的前瞻性创新学术思想,即人地关系、生产配置、经济区划与区域研究,这一观点在学术界引起共鸣并被多数学者所接受,为我国经济地理学的健康发展起到重要的作用;先生创立和完善了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体系,不断提出区域经济地理学的新方向和新任务,系统开展了区域经济地理学研究,推动了区域经济地理学和经济地理学理论方法的不断创新。陈才先生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国内第一批留学前苏联列宁格勒大学的杰出学者,受到了前苏联经济地理学奠基人H.H.巴朗斯基(NikolayNikolayevichBaranskiy)和著名经济地理学家萨乌什金(Y·G·Saushkin)的深刻影响。他积极参与中苏黑龙江流域考察,撰写了国内第一本《苏联经济地理》,填补了我国在此学术领域的空白,并与俄罗斯大学和科研机构著名学者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积累了丰硕成果。陈才先生倾注毕生精力,引领推动了中俄国际合作研究领域的交流进步。他是我从事中蒙俄经济走廊国际综合科学考察研究的引路人和推动者。自我1988年考入东北师大追随陈才先生攻读博士学位,恩师就要求我们精读H.H.巴朗斯基(NikolayNikolayevichBaranskiy)和萨乌什金(Y·G·Saushkin)等俄罗斯、德国、美国等国著名经济地理学家的著作,孜孜不倦地给我们传授区域经济地理学的理论与方法,这为我后来从事中俄国际合作研究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2007年以来的十多年里,先生在耄耋之年还先后担任我负责的两个国家科技基础专项重点项目的学术顾问,经常奔波于北京与长春两地指导我们考察研究,并直接负责完成了东北地区综合科学考察任务,带领团队深入到白山黑水和蒙东地区的城镇、厂矿、乡村、农户以及江河湖海开展科学考察研究,撰写出版专著,为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东北振兴与俄罗斯远东开发战略契合发挥了重要的科技支撑作用。作为先生的弟子,恩师的科学探索精神及中俄国际合作研究传统激励和感召着我在中蒙俄国际考察研究领域不断进取。长期以来,我与萨乌什金(Y·G·Saushkin)的弟子、俄罗斯科学院远东分院太平洋地理研究所前所长、俄罗斯地理学会副主席、俄罗斯科学院院士PeterBaklanov教授,以及俄罗斯科学院地理研究所副所长、IGU前主席、俄罗斯地理学会副主席VladimirKolosov教授等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与孙九林院士、ArnoldTu-lokhonov院士等一起共同推动建立了“一带一路国际科学家联盟”,后经国家批准建成了首个由中国人发起并主导的一带一路国际科技组织,包括沿线47国科技组织和大学,为凝聚国际科技力量支撑“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了创新合作平台。陈才先生具有深厚的家国情怀,一生报效祖国。他笃心向国,孜孜求索,把毕生心血、智慧和才华奉献给了区域经济地理学理论创新与实践探索,以及东北振兴和东北亚区域可持续发展的伟大事业;他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求真务实,探索规律,在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和区域发展、东北亚地缘关系和区域经济合作以及图们江流域国际合作开发研究等领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和历史性贡献。先生硕果累累,成就卓著,有口皆碑,彪炳史册,践行了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的号召。在中国地理学会成立百年庆典上,陈才先生被授予第二届“中国地理科学终身成就奖”。陈才先生献身教育,桃李满园。他热爱教育事业,毕生致力于区域经济地理学和世界经济地理专业的人才培养。在近70年的从教生涯中,怀着对地理科学事业的满腔热情和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先生淡泊名利、献身科学、严谨治学、宽厚待人、高风亮节、奖掖先进、提携后学,深受广大师生及国内外学界的爱戴和敬重,为我们树立了学习的榜样。记得在我撰写博士学位论文的关键时刻,不论白天还是夜晚,先生一次次为我指导论文,每次见面,总会看到他一丝不苟地埋头工作的身影。先生开阔的视野、准确的点拨、博大的思想常使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我谨记:不经过字斟句酌的刻苦写作和深刻分析与抽象综合的博士论文是达不到高质量要求的。为奖励我博士论文答辩获优秀,先生还亲自下厨制作了红烧肉。先生严谨治学的态度和爱生如子的师德,不断鞭策激励着我,也使一代又一代地理学子终生受益,为我国地理研究领域开疆扩土,且泽被后世。陈才先生的逝世是我国地理学界的重大损失!我们怀念陈才先生,就是要发扬先生献身科学,报效祖国的伟大精神,学习先生博大胸怀和高尚品德,继承先生的科学思想和未尽事业,肩负起新时代的历史重任,坚持不懈,开拓进取,为祖国繁荣富强和民族复兴做出应有的贡献。恩师陈才先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作者为陈才教授1988级博士研究生,现为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二级研究员,中国科学院大学首席教授)陈才先生的精神遗产路虎一个好的老师,犹如人生的灯塔。陈才先生的精神,是一种信念,是一种能量,是一种光芒,静静地在这个世上传承。作为他的弟子,我们也就是陈才先生的精神最重要的传承载体。陈才先生留给我们的精神遗产当中,给我教益最深的就是他的阿甘精神、经纶济世精神和终身学习精神。阿甘精神陈才先生生性敦厚,虽然不是冰雪聪明的那种,但他一旦认准目标就坚定不移,心无旁骛,直到取得大成。先生这种大智若愚的劲头,很像电影《阿甘正传》里“傻乎乎”的阿甘。但凡科学领域,基础理论研究是最难取得成就。就地理科学而言,向来是应用研究者如过江之鲫,潜心于基础理论研究者寥寥无几。基础理论研究,谈何容易,板凳要坐十年冷,不仅要耐得住寂寞,最终还必须要形成有一定原创性的学术体系,这往往是吃力不讨好的。陈才先生几十年如一日,攻坚克难,敢于啃硬骨头,潜心于区域经济地理学的基础理论研究,以其开创性的理论与实践,成为我国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的创建者和引领者。这些年来,我每次去拜访陈才先生,他总是语重心长地说:“你在经过多年的实践历练之后,一定要潜下心来回归学术,把多年的实践积累升华为理论,而不是熊瞎子掰苞米,掰一个,丢一个,最终没有任何沉淀。”先生的告诫使我受益匪浅。陈才先生的这种长期主义、不投机而做长线的阿甘精神,在这个日益浮躁的时代,给我们以警醒,让我们沉下心来,反思什么才是真正的价值,什么才是真正的有意义的人生。经纶济世精神我有幸在读硕士期间就跟随陈才先生做科研课题———中国恢复图们江通日本海航行权利及东北亚地区国际合作研究。这是一项具有重大战略意义和社会影响的实践课题。早在1984年,陈才先生就开始了对图们江地区的开发研究,率先推动了我国恢复图们江通日本海航行的权利。90年代初,我们读研究生时,多次跟随陈才先生到图们江地区调研,在“鸡鸣闻三国,犬吠惊三疆”的珲春地区进行实地踏勘,深入基层走访,获得第一手资料,并与地方政府相关部门座谈。记得有一次在延吉调研,时任延边州委书记张德江接待了先生一行,就一些重要问题进行了深入交流;后来回到长春,在形成研究成果之后,在东北师范大学地理系召开学术会议,时任省长王忠禹前来主持会议并发表讲话。陈才先生牵头所做的这些重大课题,不仅成为吉林省的重要战略,还被纳入到国家的沿边开放战略,并引起日俄蒙朝韩等东北亚相关国家以及联合国UNDP等国际组织的广泛关注。可见先生的学术造诣之深,研究之心至诚。虽然,这些年来,因地缘政治等因素,图们江及东北亚地区国际合作的实际进展尚不尽如人意,但陈才先生所主导的一系列战略研究,实际上已经对这一地区的发展构成了强有力的战略引导,并将在日后释放出更为深远的影响。陈才先生看的不是眼前的名利,而是国家的发展、世界的发展。功成不必在我,“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这正是先生的境界。陈才先生知行合一,一手深入区域经济地理学的基础理论研究,一手致力于区域经济地理学理论在实践中的应用,理论紧密联系实际,躬身入局,经世致用。他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情怀,他那为民族之崛起而奋斗终生的经纶济世精神,对我影响至深。终身学习精神陈才先生自幼就有很强的求知欲,但因时代的原因,高中只读到高一就中断了,所以一上大学,他就如饥似渴地学习。“勤奋和认真可以弥补天赋之不足”,这是他的口头禅。1955年,新中国向苏联选派留学研究生,陈才先生到列宁格勒大学进行深造,师从著名地理学家伏·米·切德尔金教授,学习如何做学问,如何进行调查研究,从此步入科学的殿堂。5年的留学生活虽然清苦,但他坚持每天在图书馆用功到很晚,这为先生打下了扎实的学术基本功。我从读研究生开始,到后来留校任教,先后在陈才先生身边待了十来年。这十来年,不论是野外考察,还是室内研讨,陈才先生向来都拿一个本子认真做笔记,密密麻麻的陈氏斜体字,一丝不苟,极其认真,令人感佩。这也深刻地影响了我日后的工作习惯。我追随陈才先生的时候,他已经功成名就,然而他仍然虚怀若谷,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好的意见,立马吸收。在修编《区域经济地理学》教材的过程中,他广泛征求各方的意见,他的大弟子丁四保教授经常提出一些全新的甚至相左的观点,陈才先生从不以尊长和权威自居,而是从善如流,还经常对我说,“我们都要向四保学习,学习他的独立思考,学习他理论紧密联系实际的学习方法。”陈才先生到晚年,80多岁了,每天还坚持读书和写作。有一次,我带一个好友到陈才先生家拜访,好友在一旁听我和先生对话,告别先生,他大发感慨:“路虎啊,你这个博士导实在是太不一般了,80多高龄,却有着如此年轻的大脑,太令人震惊了!”我也感慨到,这都是先生终身学习的成果。是的,一个真正的学者,都是活到老学到老,生命不息,精进不止。陈才先生这种终身学习精神,也是他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财富。感恩命运,让我有幸成为陈才先生的弟子。他永远是我们的骄傲,而我们,也必须传承他的精神,成为他以及我们伟大的母校的骄傲。(作者为陈才教授1993级博士研究生,现任智纲智库执行总裁/智纲智库上海中心总经理)拾贝·探薮·启航———追忆跟随导师陈才先生治学之路刘曙光我生长于鲁西北黄泛平原的一个偏远乡村,这里每到春季总是“大风起兮沙飞扬”,于是我经常痴想天边外碧海晴空的蜃景。1985年,我如愿推开了山东师大地理科学的门扉,次年更是在地质学的认知实习中拥抱到了天边的那片碧海,捡拾到些许珍贵的小海贝。但是,哪里是自己人生的下一片蓝海?苦苦思索的结果总是萦回到我少时的漫天黄沙。直到大学三年级,读了陈才教授主编的《世界经济地理》教材之后,我才逐渐有了答案。打开这本书,我着迷一般地阅读着一章又一章,这些章节沉稳铺垫、系统舒展的国家经济地理画卷,似乎隐隐有习习的海风吹过。我怯怯地拜访任课的李树德教授,请教如何学到更系统的区域经济地理理论知识,他熟练地从书架上取下作为教参的陈先生等人编著的经济地理学著作,我借来后小心包好书皮,反复品味沉淀在世界经济地理知识深处的理论脉络,这些坚定了我到千里之遥的那片白桦林深处拜师求学的信念。承蒙先生不弃,于1989年秋季收下我这懵懂而至的后生学子。时值东北大地迎来改革开放高潮,我和一众弟子跟随陈先生、袁老师、丁老师等投入到实现吉林边疆近海省打通图们江出海通道的实践之中。我在导师亲自带队实地探勘和悉心指导下完成珲春农业经济地域对外开放的硕士论文,直到今天我才忽然领悟,那是先生在其渊博的知识海洋里赠予我的一枚珍贵贝壳。硕士毕业后履约到岱岳山麓的高校地理系执教,捧起先生教材开始了传授世界地理知识的生涯。五载春秋匆匆而过,积累了诸多学海迷思的我终于又回到温馨的东北师大港湾。导师一如既往地再次“收容”了我,并将其区域经济地理学学术思想倾囊相授,我也如饥似渴地“温故知新”,体验到“旱鸭子”涉足深水的惶恐与刺激。1998年随导师到延吉珲春“故地重游”,先生安排我参与研究东北亚如何推进跨海经济技术合作的国家软科学课题。在研究到国际技术合作时,我忽然感觉进入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学术深渊,如何建立技术与空间的学术联系?但是导师鼓励我大胆探索,学会学术研究的不断“潜行”。于是我一头扎进区域创新系统研究的陌生“海域”,在导师推荐和鼓励下不断拜师问道,总算捞起那颗闪烁着先生学术智慧光芒的区域创新系统研究“深海珍珠”。2000年7月,我在导师及师母依依不舍的目光护送中踏上了奔向海洋大学就业的航程。彼时的青岛海洋大学(2002年改为中国海洋大学)还没有像东师母校一样的高端学术平台,经济学院也没有一个适合人文地理学专业博士的讲授课程,我更是远离了有导师谆谆教诲的学术氛围。每当夜深人静,再次翻阅导师著作和课堂笔记,回想起先生的教诲,我慢慢体会到导师言传身教过程带来的学术自信和实践勇气。于是,我带着再次回归起点的心态系统研习经济学专业相关知识,更是感觉到导师的治学思想在每一个瀚海漩涡中赋予我劈波斩浪的勇气和能量。2006年初秋,有幸被推荐到刚成立的中国海洋发展研究中心兼职业务室工作,中心主任、国家海洋局原局长王曙光教授提到要继续开展关于图们江出海战略问题研究,瞬间将我拉回到20世纪80和90年代跟随导师图们江通海航行研究的光荣岁月。现在想起来,何尝不是导师又一次远程吹送我从陆到海和驶向远洋的浩荡晨风呢。还记得五年前初冬,我再次回到的长春“学术母港”,向导师讨教新背景下我国图们江出海战略。先生在李正博士陪伴下,拖着已经不太方便的身体,坚持到吉林大学东北亚中心传授心得。先生清晰阐述数十年来研究图们江问题的经验启示,详细展示重新整理的图们江通航研究进展,使我又一次品味先生那纵横捭阖与洞察乾坤的学术甘霖,恍然回到当年的课堂。2020年的初冬悄然而至,国家陆海统筹发展战略需求下的学术春天却明媚旖旎,吾辈师门及后生学众当不负初心,沐浴在先生挥洒的学术晨风中不断扬帆远航。(作者为陈才教授1989级硕士研究生、1997级博士研究生,现为中国海洋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教授)永远的恩师冯革群2020年9月28日上午上课间隙,我不经意扫了一眼手机,发现“陈才先生师门”微信群信息滚动频繁,满屏的“沉痛悼念”。当得知确切消息时,我的心口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久久都不愿相信,陈老师是真的去了。从生理上讲,人生一世,有生有死,有来有去,陈老师也不例外,尤其以他那样的高龄,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但从情感和心理上,我实在不愿看到陈老师这样突然离开我们。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与恩师的相识、学习和交往有无数点点滴滴、让人感动不已的经历,而这一切都像是上天所赐的缘分和运气。记得上陕西师大地理系本科时,我最喜爱的一门课是《世界经济地理》。这种喜爱,一方面出于自己对世界各国和异域他乡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另一方面,教课老师凭借自己广博的知识和深刻的领悟,给人一种置身其中、心醉神迷的带入感。每次课后总感觉意犹未尽,又盼着下次的上课。由于对这门课程的喜爱,爱屋及乌,也喜欢上了这本教材。与其他地理教材相比,我至今仍以为,这本《世界经济地理》教材仍无人超越。所以,当看到教材封面赫然标注的“陈才主编”,对这位地理学科的泰斗级人物,顿然萌生敬仰之情,对他所在的东北师大更是心向往之。大学临毕业,我怀着崇敬的心情报考了东北师大人文地理硕士研究生,心想这样就有可能接近先生了。在研究生复习准备的几个月里,我每天泡在陕西师大图书馆自习室,将陈老师主编的《世界经济地理》教材和《区域经济地理基本问题》专著反复阅读。许多段落一读再读,恨不得背诵下来,并做了大量笔记。印象最深刻的是陈老师在《世界经济地理》教材中所写的前言,用非常精辟的理论总结,高度概括了学科的特征和发展走向。而阅读《经济地理的基本问题》一书,感觉是在大学求学四年中,第一次被经济地理严谨的思想逻辑和精辟分析所折服。每次走出图书馆,寒冬的晚上,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区域经济地理学思想的力量总让我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那年考研成绩虽不理想,但总算通过了初试。当年三月中旬收到复试通知书,五月份去东北师大面试。记得面试前后几天,徜徉在东北师大校园,看到学校宣传橱窗栏中介绍东北师大的学术名人,陈老师以博士导的身份赫然排在第一位。我仰望着那张书房背景的照片,陈老师那不言自威的学者印象至今定格并贯穿着我的人生。再仔细阅读陈老师的简历介绍,心中更是充满憧憬,但绝不敢奢望拜读在先生门下。复试后不久,即收到东北师大的正式录取通知书。九月份正式开学报到,第一学期应该是导师学生互选。除了陈先生外,我对其他导师不甚了解,所以比较被动,迟迟不敢填报。没想到一个月后,竟然陈老师主动选择了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读研究生期间,陈老师实行个性化指导。他经常给我们布置经典书阅读,由此我认识了地理学发展的许多里程碑式的奠基人物,如赫特纳、迪金森、萨乌什津、哈特向、詹姆斯等。师生之间的交流,要么我和同门学兄刘曙光每两周去他家汇报,要么我们隔几周在教研室进行专业读书讨论会。陈老师家靠近动物园西门,距师大校园两公里左右。每次与曙光兄步行过去,带着几个问题,到先生家促膝交谈,聆听指教,之后问题迎刃而解。而东北师大“世界经济地理教研室”,则更像一个作战形势分析室一样,经常吸引校内外各路专家学者,围绕东北亚地缘政治和图们江通海航行和区域开发展开头脑风暴。在这个不宽敞的办公室,陈老师总能举重若轻,将地理形势当文本阅读,对于周边形势的细微变化,都能整合到地缘关系的高度,并反过来指导地方的发展建设,如图们江的道路和铁路建设基础设施问题。同时,像他的学术著作一样,陈老师具有非凡的地理表述能力,他往往寥寥几笔,就能生动形象、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一个区域的空间关系和发展格局。这种奇思妙想的产生和表达过程,常常让我们旁听的研究生们耳目一新,兴奋异常。地理学这门专业,书上得来终觉浅,最重要的还是野外实习。我的三年研究生学习,有幸多次与他一起野外调研。印象最深刻的是1990年暑期,跟着陈先生、于代文老师和丁四保老师一起坐车去吉林大安、之后又乘船沿嫩江顺流到哈尔滨开展“吉林省通海航行与对外贸易研究”。不管是沿途观察,还是与大安县办公室主任和哈尔滨港务局负责人交谈,陈老师一丝不苟的访谈提问和孜孜不倦的记录,于代文老师车上船上都手捧许学强新编的《现代城市地理学》认真阅读,丁老师路上观察发表了许多真知灼见,他们让我亲身领略了优秀地理学者野外调查的工作风范。对于我的硕士毕业论文,陈老师要求非常严格,对我第一次去图们江野外调研的成果不甚满意。当时年关将近,天寒地冻,经费缺乏,但陈老师亲自掏腰包资助我再去调研,让我既愧疚又感动。对于我毕业论文的修改过程,陈老师用褐色碳素笔一笔一画、反反复复、字斟句酌地修改完善,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这种手把手的言传身教,不光迅速提升了我的学术素养,更让我以后在文字表达上脚踏实地,不断追求精益求精的语言风格。陈老师拥有非凡的人格和学术魅力,在地理学界德高望重。一旦有幸成为他的学生,就意味着一生一世的陈门学生和终身的学习过程。硕士毕业之后,不管去哪里工作生活,我都把东北师大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而陈老师则成了我人生的学术港湾和精神灯塔。每次与陈老师联系,总是充满敬畏。平时在自己日常工作和处理琐事中,常常浮现起陈老师那高山仰止的形象,感觉老师那双殷切期望的眼睛在注视着我。要称得上陈老师的学生,就意味着不能辜负导师的谆谆教诲和殷切期望。但由于自己的懒惰和松懈,我的工作始终进展缓慢,有愧于先生的期望,总觉得无颜面对恩师。倒是陈老师每有书籍或专著出版,就像对待知己朋友一样,马上寄送过来,并呈上“批评指正”字样,实在令我汗颜!而我自己非但没有回报,平时遇到学术疑问或人生迷茫,倒是没少叨扰先生,而陈老师总是第一时间详细答复。每次仔细地阅读那笔画左倾的熟悉字体,从中总能感受到极大的精神鼓舞和巨大力量,激发我重新上路,再振精神!时至如今,我能真正认识和了解东北,实际是通过长春这个城市,长春之于我便是东北师大,而东北师大的印象,则是由德高望重的导师们所建构的,而陈老师就是这群璀璨星辰中最耀眼的一颗。人生中有幸拜在陈老师门下做硕士研究生,心中充满一种无比的幸运和骄傲。最后,让我以下面这首小诗谨以表达对恩师的感念之情:玉壶存冰心,雪野映师魂。谆谆如父语,殷殷似友人。一别三十载,教诲常在心。师恩诚难报,唯愿勤精进。(作者为陈才教授1989级硕士生,现为宁波大学副教授)无尽思念吾师陈才教授范少言陈才老师仙逝月余,每每独自寂静时,先生音容笑貌,敦厚慈祥之教导不时浮现在脑海,感觉先生仍然关注着自己。1998年,陈宗兴教授获得东北师范大学博士生招生资格,开始招收博士研究生,我考入陈宗兴教授门下。因工作缘由,陈宗兴老师日常不能指导管理我的学习,委托陈才教授代管。陈宗兴老师1979年在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学习期间,也聆听陈才老师授课。陈才教授作为老师的老师,先生教我,我的心里就有种被外公直接教授的感觉,感觉和先生特别亲,先生是学术大家,但对我来说更是令人尊敬的长者,好像慈祥外公似的。读博期间,因在职学习,很多时候长处西安,所以学习上让先生更费心思。从1998年入学,到2004年顺利毕业,读博六年,深深体会到先生的品德修养、学术素养、敬业怀德的人格魅力。陈才老师发自内心地关怀每个学生,先生对于我们来说,学业上鞭策,思想生活上关注并扶持着每个弟子成长,为国家、为学科培养了一批优秀人才。学习期间,与先生相处的几件事令我终生难以忘怀。第一件事是给我补课。我是在职学习,常常落下课程。先生对于我的学习进程和状况记忆在心,每次回校见先生之际,总是优先安排时间补课,考查学习情况,督促论文撰写,交流项目研究心得,总是以褒奖的态度鼓励我的学习工作、项目研究和规划编制。第二件事是修改《区域经济地理学原理》。在学术研究上,先生作为我国区域经济地理学开山鼻祖,首创区域经济地理学纲要,建构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体系。每次与先生见面、汇报学业或交流时,先生针对我的研究领域,就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问题,深刻讨论交流,时时探索、深化、完善区域经济地理学理论、原理和体系,先生自觉担当起国家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体系建设重任,牢记初心,孜孜探索,对于学术研究永无止境,虚怀若谷、谦恭求索的学术修养,令我辈敬仰不已。第三,是先生发自内心的爱国情怀。家国情怀是数千年来扎根在中华民族、炎黄子孙内心深处的精神支柱,这也许是先生持久研究东北亚区域发展开发策略,关注并追索图们江通海航行权益的精神支柱和内在动力。但让我更深刻体味到先生深深爱国情怀是在考察黄土高原途中,在拜谒黄帝陵时,他教导我们心中要敬重祖先,要有国家。第四件事是先生思想解放,乐于接受新生事物。师从先生后,内心对先生总有敬重之感,每每交流时崇敬的心情多些。那年先生在北京301医院住院,出院后在京女儿家休养,我随陈宗兴老师等去看先生,交流的话题和内容大多已经不记得,但先生和师母带着我仔细地参观了他女儿房子,细说高层住宅环境品质的好处,原本先生对高层住宅是排斥的,经过亲身感受,接受了新事物,以他老人家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我,做事不能固步自封,学术研究也要秉持科学价值观念,与时俱进。第五件事是先生、师母邀我和刘芳博士去家里吃饺子。求学期间,先生不参加同学和老师们相聚的聚餐交流。答辩完毕,先生邀我和刘芳博士去家里吃饭,到先生家后,先生和师母亲自动手拌饺子馅,和面包饺子,用东北最特色美食祝贺我们完成学业,这顿饭是我学术生涯最重要的庆典,老师的恩情永记在心。陈才教授恩重于山,写出心中些许永恒记忆,既是缅怀祭奠先生,也是激励我辈,承继先生学问仁德品格,自觉学习,做好工作。(作者为陈才教授1998级博士研究生,现为西安丝路城市发展研究院理事长,陕西丝路城市发展规划研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怀念我的导师陈才教授张林敬爱的导师陈才教授驾鹤西去已经两月有余,只要想起与导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会热泪盈眶。如今,对陈老师的怀念与感激已经成为了我前进路上的重要动力。我喜欢读书,写点文章是我的梦想,但我求学之道甚为坎坷,梦想不知何时成真,直到2002年成为陈老师的第38位博士弟子。我第一次见到陈老师,是博士考试的前一天。我带着几篇论文还有几分惶恐去见陈老师,我的论文水平不高,没经历过本科学习的我非常紧张,陈老师朴素亲切、和蔼厚重,像父亲一样可以依靠,他看了看论文,聊了聊情况,一句“你安心考试吧”就抹去了我所有惶恐,给予了我无限信心。面试时候,有老师问我为什么选择陈老师做导师,“我从专业学习起,就看陈老师写的书,《经济地理学原理》《世界经济地理》等,这次看到真人了,想多学点。”这一回答让面试组老师禁不住开怀大笑。幸运地接到东北师范大学的博士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知道,我将真正进入经济地理学术的海洋,更知道,只有不断深入,不断探索,才能触及到静水流深之处。成为陈老师弟子后参与第一件事就是,将《中俄蒙图们江国际合作开发研究报告》的对策建议翻译为英文提交到联合国发展署。作为东北亚区域合作和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研究的先行者,陈老师的研究不仅推动中国恢复经图们江通日本海航行权利,也大大促进了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这种国际性视野、历史性贡献真正让人高山仰止,我参与其中,沐浴到陈老师经济地理思想的光芒,是我的莫大荣幸。后来,我又陆续参与了《东北老工业基地改造与振兴战略研究》《数字化东北》等课题,70多岁高龄的陈老师身体力行,带我们实地调研哈尔滨、吉林、长春、沈阳、大连等老工业基地,总结东北地区经济地域系统的演变机制和地域发展模式,研究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与措施。而后《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离不开内蒙东四盟市》研究时,陈老师已经80高龄了,依然亲自参与课题调研。在参与陈老师的课题中,我不仅充分领略了陈老师作为中国东北地区发展及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研究的资深和权威专家的魅力,还充分学习到老师视野定高度、实践出真知、体验见人文的治学之道。言传身教,我深深懂得,是陈老师严谨而科学的治学之道使他成为造福社会的资深专家。作为经济地理学的资深专家、我国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体系的开创者,陈老师以教书育人、为党和国家培养人才为己任,并没有因为学术成就而故步自封,反而构建了海纳百川的学术探究模式,从不滥用任何权威压制任何新思想,而是提倡学术包容开放。在每次上课过程中,他都会提出“你们对这理论还有什么看法”“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等问题,用以夯实理论基础,补充完善理论逻辑,以博大的胸怀迎接质疑,即便是匪夷所思的质疑。由于基础薄弱,我在课堂上想请教的问题非常多,陈老师从不认为我浅薄,而是认真记下我的问题,有时候还会说:“你讲慢点,我记一下”。他将我们的问题都一一记录在他的笔记本上,下一堂课就回答学生的问题。陈老师将新的心得密密麻麻地写在教材上,为下一次改版升级奠定基础。《区域经济地理学原理》是陈老师经济地理学思想的结晶,正是在这种海纳百川的真理探索模式中,该书已经多次重印,版本在不断升级,所搭建的区域经济地理学学科理论体系,至今还滋养着无数经济地理学科人才的不断成长。基于陈老师的项目研究,博士期间我不仅在《经济地理》《人文地理》等刊物上发表4篇与老工业基地改造相关的论文,而且我选择了“学习型区域发展理论”作为博士论文研究议题,以研究知识形成、流通与价值实现在区域发展中的作用机理。陈老师是留学苏联的副博士,在经济地域与经济地域系统造诣深厚,我很害怕这种来自西方的结构主义视角不会受到认可,但陈老师说,“信息时代了,学科发展应该跟上,你可以做,而且说不定成为新方向”。正因为陈老师的兼容并包的胸怀,肯定了一个与客体地理研究方向相反的主体地理研究的议题,我对该领域的知识创新才得以完成。陈老师高瞻远瞩,思维深邃,在他的指导下,我的论文得以完成并获得参评“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资格,最终获得吉林省优秀博士论文。在陈老师的精雕细刻下,我脱胎换骨、破茧化蝶,原来,知识是自由的,而知识的自由存在于创造中,也因创造而获得,创造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社会。所以,我博士论文后记中写下了“仙者无我,诗者小我,学者大我”的感悟,正是来自于我对陈老师的理解和钦佩!毕业后,我到广西大学工作,牢记2005年毕业告别时陈先生醇厚、温暖的叮嘱:“你就静下心来,好好做点学问!”这是老师给我最殷切的话语,我一直将它铭刻在心底。在将陈老师的学术思想发扬光大的同时,我自己也获得了成长,2008年晋升教授、2012年评为博导,在知识经济与区域发展领域持续耕耘,并以陈老师的教育模式培养硕士、博士,看桃李花开,明白了也享受了与陈老师一样的快乐———看人成长是做导师最大的快乐。我每年都向陈老师电话汇报自己研究的进展、遇到的困惑,老师都会耐心倾听,并不断鼓励、点拨。我也找机会到东北师大参加学术会议,回去看望老师。只是一年年过去,年纪不饶人,后来听师兄弟说,陈老师一直亲自为博士生授课,但从家里到学院短短的600米左右的路程中,要停下来歇上两三回。我电话也会劝解老师多休息会儿,但老师总说,“没事儿的,琢磨点事儿才好”,这种对教育事业的满腔热情和高度的历史责任感,正是“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最好注解。这两年,无论春节还是教师节打电话到老师家,基本都是师兄师嫂接的电话,代为传达问候,因为陈老师住院的次数多起来了。2019年,找了个机会回校看望老师,刚出院的他面色红润,在家里床上睡得正香,我蹑手蹑脚唯恐吵了他,而今年再见到陈老师,他已经安详地睡在殡仪馆,我默默无语地送他,心底喊着老师,知道再也听不到他的应答。但是我坚信可以在老师的著作中、思想中继续与老师对话、问答,灵魂的不灭是因为知识和真理寄寓其中。陈老师这一生充实而内涵,臻于至善。陈老师生于伪满时期的东北,17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20岁毕业于东北师大并留校任教,24岁留学苏联,29岁回国,但52岁才任教授。为了补偿那些不能有所作为的岁月带来的遗憾,他孜孜不倦致力于领导、规划和落实东北师大地理学科建设,将其毕生精力、智慧和才华献给了他所热爱的东北师范大学和地理科学。陈老师淡泊名利,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2009年在中国地理学会成立百年庆典上,他被授予第二届“中国地理科学终身成就奖”。在不无折腾的历史中,悲惨者被历史淘汰,平庸者随波逐流,伟大者书写历史或者被历史书写,他们在历史中追求至善,写下真理,留下风骨。知识是最大的善,各种奖励、各种荣誉,仅仅是至善的外衣,也只有赋予陈老师这种风骨才能相得益彰。先生虽走,风骨长存,善心永恒!高山苍苍兮,江水泱泱,先生之风骨兮,山高水长!恩师陈才教授千古!恩师思想学术永恒!(作者为陈才教授2002级博士研究生,现为广西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